第七十二章 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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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自上而下，自内而外散发，每一块肌肉像是被高压电击中，瞬间瘫软。

慎言明显可以感觉的出，自己身上的肉就像是一摊烂泥，任他怎么努力想要提起手臂，都动弹不得分毫。

王宇静静地站在原地，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在他看来慎言已经是板上鱼肉，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结束了对方的性命。

他杀过很多人，这其中有好人，也有大奸大恶之人，但是，不管什么身份，他都喜欢看着这些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他想看看这些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会去做什么，脑子里又会想些什么东西。

此刻也是如此，王宇半蹲在慎言身前，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坐着。

如若换做其他人，这将是另一副画面，如同两个至亲之人彼此相望，彼此关怀。可是，反观现在，王宇就像是一头雄狮，抬起宽厚有力，只有至强王者才能够拥有的手掌，只用一掌就按住慎言，接着轻轻解开束缚，可下一秒又接着按住。

如猫戏鼠。

看着慎言匍匐在自己身前，王宇没来由的突然笑了起来。

奇怪的是，随着他的笑声逐渐传出，他脸上面具中刻画着的小鬼们，竟然跟着笑了起来，不仅如此，那些个小鬼就像是活了过来，一同在王宇的面具上手舞足蹈。

七嘴八舌的笑声时而强烈，时而微弱不清，又尖锐刺耳，又低沉可怕。

原本神智清晰的慎言，当听到这些声音后，开始感觉眼前有些模糊，所有事物渐渐虚化。

这笑声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作用，能够扰乱人的神智。

这是慎言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相比于以往那种藏在暗处偷袭的手法来说，王宇所施展的侵入灵魂的法子，更是可怕。最起码暗处的敌人是有迹可循，而灵魂攻击只是一种抽象的东西，如果没有强大的魄力，根本无法抵抗。

而这也是慎言最薄弱之处，从小身在富贵之家的他，表面看似无所畏惧，心中抱负远大，可真要是细细想来，他的内心哪有那般强大，只不过是隐藏的比较好罢了，毕竟人无完人，缺陷这种东西谁还没有呢！

看着慎言眼皮一点一点的合上，王宇面具上的小鬼笑声不减反增，就差要跳出面具外，从而表达自己的雀跃，欢喜之情。

时间过得很快，可在慎言看来却是无比的缓慢，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宇宙当中穿梭，每踏出一步都需要几个时辰，流星从他的四面八方划过，五彩缤纷，绚丽多彩，让人眼花缭乱。

他所身处的空间内就像是一个海族馆，抬头看去，那是尽是万里的淡蓝色与洁白无瑕的白云，两者融汇在一起，交汇出如此惊艳的美景，除此之外，还有几盏微弱的白光在空中悬挂，时隐时现。

与之相反的是，慎言脚底一片漆黑，以他为中心直到肉眼看不到的方向，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恰恰与上方形成了一个显明的对比。

花费了不知几日几夜的时间，慎言终于算是完全将所有的美景尽收眼底，虽然有些地方没能够真正领略到，可对他来说已经够了，因为他还需要向前走，虽然连他都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可直觉让他选择继续向前。

慎言仿佛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身处在临死边缘，忘记了王宇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此刻他就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单纯的靠着本能向前踏去。

如此不知走了几个月，亦或者走了几年的时间，那原本就是淡蓝色的上空愈来愈淡，就如同赝品被公之于众，褪去了身上伪装的光鲜艳丽衣裳，露出最原始的丑陋面容。

慎言皱了皱眉，想要停下脚步，可内心深处的一股力量继续将他向前推去，不容他考虑后果是否严重。

接着他又继续浑浑噩噩的向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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