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贺远节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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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读书人要花费的银钱太多，考了一关又一关，你说上了秀才，家里还供不供考举人？可若是落榜多几次，家里也遭不住。”

“所以啊，没有能力别揽瓷器活，到时候害人害己。”

叶荞摸着下巴，深思，如果阿远要考科举的话，就需要花很多银子，为了不让阿远像刚刚那个老秀才一样，她是不是得想法子赚银子？唔，她现在好像可以通过卖猎物、卖山货、卖药材赚银子……回去再跟爹娘商量。这会儿的叶荞根本没有想过，贺远读书跟她有什么直接联系，只是觉得阿远那么聪明，不读书可惜了。不知道是不是几个议论的人声音太大了，被路过的一名穿着青衫的青年听见了。青年哼了一声：“君子不在背后议论是非，再说了，王秀才的学识，岂是你等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能懂的，王秀才只是对自己要求严格，才不去教书育人，不然我清水县早就有更多读书人了。”

几个说闲话的邻居被骂得脸颊涨红，还不待青年继续说下去，一个二个就灰溜溜地转身回了屋子，关上门。“哼。”

青年傲气地哼了一声，准备抬脚离开。而村长几人面面相觑，在心里感叹，幸好他们没有说什么，不然岂不是也要被指着鼻子骂，那可就丢了老脸了。叶荞见青年要走，眼睛一亮，连忙跑上去：“这位公子，请稍等。”

“小姑娘，你叫我？”

青年停下来，低头看向她，一眼撞进叶荞灵动的眼睛里，只觉得格外的好看，忍不住添了一分喜爱。“没错，公子，我想打听一下王秀才的事，想给我家小弟找个夫子读书，我小弟很聪明的，现在已经会《论语》了。”

叶荞炫耀地把贺远夸了十几遍，夸得激动到脸都红了。青年摸了摸鼻尖，没想到遇见了个弟控。“如果你想找王秀才教你弟弟的话，我实话跟你说，只怕很难，因为王秀才不收学生，我之前也是凑巧帮了他一个忙，才指点了两句，不过王秀才的学问确实不错，要真有他教，对你弟弟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青年轻咳一声，打断她还想继续夸贺远的话，好心提醒。叶荞听进去了，又请教了几句，才跟青年道谢。叶荞走回院子，村长几人刚把院子收拾完，叶老爹提着水桶，打了几桶水回来倒进院子里的水缸里，足够用两日的了。简单吃了准备的干粮当作午饭，叶老爹把带着的被单铺在左厢房里，准备把叶荞哄睡着了，再去找村长说话。叶荞躺在床上，用叶老爹的外套当被子，特别乖：“爹，我睡着了，你去忙你的吧。”

叶老爹挑眉，正要说什么见叶荞真闭上眼睛乖乖睡了，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出门。殊不知，他刚走出门，去了隔壁屋子，跟村长他们谈事情，叶荞就悄悄从床上下来，躲在门外偷听。其实叶荞也不想这么做，但谁让爹总是把她当孩子看待，何况还事关贺远这个小弟，她实在担心，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衙门大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贺远多留一刻，她就跟着提心吊胆。“老二来了？坐下说话。”

村长抽了一口旱烟，等叶老爹坐下后，才轻叹了一声，捶了捶桌面：“贺远那孩子真是太胡来了，我们进去都没看见县令，全是县令身边的师爷招待的，对方话里话外就是暗示我们多交点银子，不然案子可不会那么快审下来，结果也未必是我们想要的。”

“小远竟然一咬牙就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案子是不成问题了，可他自己却没有银子保护好自己，所以那师爷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人留下来，还不是不满他没有交人头银。”

“现在县衙里面收银子的明目越来越多了。”

村长之所以不想报官，就是猜到会是这样，清水县县令平时倒没有大贪官的表象，但一旦进了衙门，对方肯定会扒一层皮下来，乡下的斗升小民，家里有个几两存银都算不错的，就几两，人家县衙还看不上。所以报官，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小远那孩子说得也有到底，以后他要走仕途，考科举，若是一直被贺家两房人拖累，迟早要完，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大事来，不如就借由贺娘子被害的事，把两房人解决了，以后才没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