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水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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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在他们头顶被暴风吹得飘摇不定，韩晓抬头看了看天空，雨水冲的他睁不开眼。“这种雨量，地下河的水位肯定暴涨。”

麝虎打着手电走在最前面。没有人接话，韩晓用手按着冲锋衣的帽子，以防被吹掉。不时划过一道闪电，滚滚雷声压迫着他的耳膜，他尽量俯着身体，试图减少暴雨的冲击。由于是人工开辟的临时道路，烂泥像是无数只手扯着韩晓的雨鞋。韩晓隐约看见一束黄色的灯光穿过雨幕，前面应该是临时驻扎地。终于要到了，他松了一口气，加快了步伐。随着越来越近，看见黄色矿灯前有个娇小的身影在来回踱步。一个依山临时搭建的营地出现在三人面前。“华姐！”

麝虎最先认出那个人。“辛苦了！先进来吧。”

华玲穿着冲锋衣，头发也束在后面，疲惫的神态让韩晓觉得她像衰老了几十岁一般。韩晓跟着走进帐篷。帐篷里人很多，两个身穿军装的军官的人坐在桌旁在讨论着什么，韩晓他们进来两个军官不约而同的看向韩晓。坐在一大堆仪器旁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奥泊龙，他头也没抬鼓捣着什么。华玲走到几个身穿研究院制服的人旁边耳语了几句，他们皱着眉头看了看韩晓，向华玲摇头。“事急从权，我相信他。”

华玲提高了声音。“好吧。”

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推了推眼镜在华玲耳边说了句什么，华玲听完沉重的点了点头。韩晓知道内容是应该关于他。“这里的地下水系已经上涨了，目前是还有个平民失踪，朱江和白勺误入了囹圄之内。现在还不确定失踪平民是否还在囹圄，所以武警在附近继续搜索，你韩晓，”华玲看着韩晓和岳青山说，“你青山，进入囹圄救援朱江他们。”

“我呢华姐？不是我和他们一起去？”

“麝虎和奥泊龙待命。”

华玲说完走到奥泊龙身边。奥泊龙抬头看了看华玲，心领神会的从仪器里拿出一瓶黑色的药剂交给华玲。“这只是从白龙伊利斯身上提取的神经连接药剂，喝下去能短暂和高级崇连接，获得它部分的能力，但是不到最后时刻不要使用。小韩你准备一下，穿上装备先去。”

华玲把药剂递给韩晓，“青山你跟我来一下！”

韩晓带上对崇特制的武器弹药，“小心点，你们下去之后，我们会在这个坐标开一个临时灰道，这是定位器你拿着，定位器能指引你们找到开启的临时灰道。你们只有十二个小时时间。”

麝虎递给韩晓一个智能手机大小的东西，韩晓接过这个东西感觉厚重的材质像是一块石头，“这就是一块石头，只不过他能发出特殊的辐射能在两个世界联系，定位就是这个原理。”

“对了你会跳伞么？”

看着韩晓面露难色，麝虎拍了拍韩晓说：“没事，青山会，他带着你跳。”

岳青山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本就高大魁梧的他现在就像一个战争机器，岳青山背后背着一根用迷彩布报告着长矛一样的东西吸引了韩晓的目光。“这东西没必要带吧，华姐太谨慎了吧。”

麝虎好像认出了岳青山背后的东西。“谨慎些好！”

岳青山拍了拍韩晓的背，“走吧！”

两人到达湍急的地下河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耳边全是水流的冲击声，两道灯光照亮了前面压抑的水面，水墨则渊，韩晓里面有些慌张。“进去囹圄之后，就拉这个，然后伞就会打开。”

岳青山大声说。“听见了！”

岳青山用手做了一个下的动作，韩晓深吸了一口气咬住水肺呼吸器，两人同时跃进水里。进水之后瞬间变得安静，韩晓搁着目镜隐约看见正在深潜的岳青山，韩晓勉强能跟着岳青山。随着深度加深幽暗的环境让他恍惚了好像是在虚无中，可能是由于水位上升，下潜的深度变深。肋间的小型水肺已经慢慢氧气已经耗尽，韩晓解掉成为阻碍的水肺，继续向下潜去。巨大的压力，和窒息感让韩晓有些恐慌，童年的一次差点在深潭游泳差点溺亡的经历让他对深邃的水流本能的排斥和恐惧，鼻腔灌满水惊恐，肺部缺氧的疼痛，是他永远的童年阴影，脑部的缺氧让他感觉好像又回到那个深潭，他无力的挥动着手，试图抓住一个牢固的东西。韩晓感觉自己的肺快要炸裂，已经快到自己的极限了。瞬间周围的压力不见了，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水面来得如此意外，马上感受到耳边的风声，和急速迫近的地面。韩晓赶忙拉开伞包，快速膨胀的降落伞滞缓了他的下落速度，下方不远处是岳青山的降落伞。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囹圄。他鸟瞰地面，四处是残垣断壁，似乎是一座城市的残骸。废墟里没有一丝生气，除了残破的石头没有任何植物，整个城市中心有一座高塔，就算只剩下塔基部分，也是一片遗迹中最高建筑。除了有些怪异的雕塑，和灰暗的光线以外，韩晓觉得囹圄和正常世界没有不同。韩晓勉强控制降落伞降落到岳青山附近，岳青山脱掉潜水服时露出壮硕的后背让韩晓有些惊讶，“别发呆了，换上衣服，刚降落的时候看见在中心高塔上有亮光闪烁，可能是他们。这种高度也许落到那个地方才会有生还的可能。”

岳青山语气有些沉重。韩晓抬头看了看天空，他看到那个梦里的场景：整个城市上空像是一个倒过的海面。“检查武器，跟紧我。”

岳青山从腰间枪套拿出特制的九二式手枪，说完朝着高塔前进。这座城市像失去生命的巨大生物现在腐坏得只剩下残破的骨头，韩晓抬头看了看远处高耸的塔基，在地上看才发觉它的巍然，即使早已经倒塌，剩余的部分依然比他看过的任何建筑都要高。“有文明存在的痕迹，是不是这个世界有智慧生命呢？”

韩晓问。“对这个世界我们知之甚少，而且很多情报不对我们公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