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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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的市场很大，这个市场功能的区分也很明显，珠宝店都在靠近市场大门的一侧，再往里是棉布麻布和绸缎区，过了这块区域又依据主干道分成两块，左边是人市，专门进行奴隶买卖，西域草原过来的胡女番女以及原过来的汉女，都在这里交易，凉州雍州的妓院和女院都这里来。

右边则是一些小工艺品和工具交易区，如地毯弓箭弯刀等，官方允许交易的武器，这个市场是绝对禁止卖弩，不但姑臧，整个大晋都不禁武器，但绝对禁弩。再往里面是牲畜交易区，从各地来的牛羊马，均在这里。

张猛本想带柳寒先去人市看看，这里的胡女番女很有特色，多数能歌擅舞，这个区域不像珠宝店，有一个个的房间，这里都是扎的帐篷，胡女们都待在帐篷里，外面看不见。

但柳寒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瀚海商社从成立那天起便不准作人口买卖，他对这种生意深恶痛绝，要不是这种买卖，当年他也不可能流落到杀手营，成为一名杀手，最后还被出卖。

看到柳寒态度很坚决，张猛也没再坚持，引着柳寒往牲畜区去，所有牲畜区大慨都有相同的地方，老远便能闻到味道，要说这市场管理得还不错，这里的味还不大，柳寒在西域的牲畜市场闻到过更大的味道，隔着千米便能闻到。

“这要换我，这牲畜区该移到城外，这味也太大了。”柳寒摇头说。

“先生说得好，”张猛也同样点头“可在官府看来，移到城外，管理很麻烦，再说了，进这市场是要收税的。”

“城外不一样收税吗。”

“在秋将军看来，这多一个税吏便多一份工钱，再说了，能给你个作生意的地不错了，还在乎这个，反正他们也不会到这来。”

柳寒闻言忍不住苦笑，这个社会，商人的地位太低，真的是张猛说的那样，能给你作生意的地便不错了，再说了，进城交易，还可以收入城税，在城外交易，不但管理不容易，而且收税还麻烦，大晋的税收在柳寒看来还不算高，十税一，起前世的17要低多了，可问题在于，大晋每过一城便要收入城税，这入城税多少不定，有的高，有的低，这是大晋地方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

正说着，从边的帐篷里出来几个人，出来之后，这几个人便站在道边没动，柳寒打量了下，这几个人显然是从塞外来的鲜卑人，穿着圆领缺长袍，袖小且窄，与大晋士人的宽衣大袍有明显区别，头戴着山字形鲜卑帽，足下登着短靴，腰间跨着弯刀。

为的鲜卑人年岁不大，看去只有十岁，身材挺高，看着挺瘦，目光如鹰隼般尖锐冷傲，握着弯刀的手粗大有力。他似乎感觉到柳寒的目光，朝他这边看了眼，柳寒连忙将目光移开，柳铁却满不在乎与他对视。

鲜卑人打量了他们一会，柳寒瞪了柳铁一眼，柳铁才收回目光，低眉顺眼的跟在柳寒身后，小七悄悄告诉柳铁，不要惹这些鲜卑人。

“这些鞑子都是些蛮人，经常在城里斗殴，可只要不死人，官府拿他们也没办法，柳爷，咱们别惹他们。”

“打打，谁怕谁来着。”柳铁满不在乎的说，随即又象想起什么，敲了下小七的头“小子，回去好好练功，以后别给老爷丢人。”

张猛听着有些好，这姑臧是凉州重镇，护羌大将军府便设在这里，护羌大将军府下辖的塞外诸族要到大晋，都必须先护羌大将军府申报，拿到牒才行。商队也一样，要西京或帝都，必须在凉州府备案，拿到牒才能进去。

因此，姑臧有很多塞外胡族，这些塞外胡族在城内经常因为小事斗殴，官府烦不胜烦，更何况，这些胡族好些是部落贵族，若处置不当，立刻便会引一场叛乱，朝廷追究下来，有不少当官的要倒霉，所以，凉州对这些塞外胡族都是安抚为主，只要不打死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也导致城内的普通老百姓对这些胡人都是能不得罪便不得罪，但门阀世家不一样，门阀世家养了大批武士武师，胡人惹了他们，那纯属自找麻烦。

小七缩缩脖子不敢再说什么，老黄昨天派了二十个人进来，这些人最差也是武士修为，穿着纯棉的蓝色服装，腰挎着长刀，看着威风凛凛，令人羡慕。他没练过功，更没杀过人，根本没有资格挎刀，更没资格穿那样漂亮的衣服。

柳寒轻轻哼了声，柳铁连忙住嘴，再不敢随便开口，老老实实的跟在柳寒身后。让柳寒有些意外的是，那几个鲜卑人也跟来了，而且不停的低声用鲜卑话议论着，相反那个领头的十岁的小伙子却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